员工食堂冷饭大爷 (禁点关注)

扑克集团员工食堂3楼第18档口冷饭大爷
是炒冷饭不是烤冷面
不知道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但现在颠大勺
接不住泼天的富贵所以欢迎白嫖

KJK || 在集团里捡到流浪猫需要交公吗 (上)

混血猫妖K 与 人类J

讨厌被人撸的黑猫 和 直球撸猫小能手 的故事





扑克集团的小少爷闻劭是一只混血的猫妖,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从来没有第二个活人知道。

 

此时黑猫闻劭优雅地蹲坐在一间逼仄的宿舍单间内,匀停的骨肉和黑亮的毛发勾勒出极致的背部线条。他拥着一条质地普通粗糙却意外地毫无汗渍发黄痕迹,反而散发着一股清淡皂角香的枕巾,用多疑又危险的紫色眼睛上下打量屋里那个穿着黑背心的、劲瘦又结实的背影。

这人叫金杰。闻劭被他抱回来的时候在宿舍门前的名牌上看的,是04期新招进来的打手,成绩应该还算不错,能住上单间至少是队长级别。岁数不大,比自己显得还要脸嫩些,甚至可能都没有成年。

他的房间陈设简单,但是收拾的干净。远近战的武器分门别类地妥帖收纳在桌边的箱子里,桌面上除了翻卷了边的体育杂志之外没有正经可读的书,但墙头贴着几张篮球运动员乔丹的画报,目之所及的衣柜里只有挂成一排的同款式黑背心工装裤,以及窗台上摆放的哪怕在东南亚的炎热天气里也颇为好养活的多肉植物。

是个朴素单纯又挣扎向上的小伙子,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人留在扑克集团,留在他的手下,该是能拥有一番大好作为的——闻劭深紫色的眸子迎着刺目的日光飞快而剧烈地一缩,将杀意一寸一寸地折叠在猫科动物对光线尤为敏感的漆黑瞳孔里,心头暗自一叹:有点可惜。

 

 

早在金杰从集团的食堂侧门边上草窠里捡起这只形如脱力昏迷的小黑猫的时候,奄奄一息躺在对方宽大掌心里的闻劭就已经决定变回人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口了。

因为猫妖的身份是扑克集团当今的掌舵者吴吞心里最大的一个禁忌,也是横亘在他与闻劭之间忌惮提防真正的缘由。

全东南亚人人皆知他们父子离心, 盛传的版本无外乎是传统罂粟种植业与化学合成前沿科技的分歧与角力,但没人知道其实一切的源头竟然来源于一段充斥着算计利用的跨越物种的不伦之恋。

 

三十多年前,那时的吴吞还是个名副其实的街头混混,过着栉风沐雨、朝不保夕的生活,仗着一副血条够厚的身板、生死不吝的胆色和颇有几分俊朗的好皮囊,白天搬砖打杂又兼杀人越货,晚上换身衣服在夜总会当酒保。

在一个泥泞的雨夜里他刚刚结束夜总会的工作,出门刚拐了俩胡同就被白日里结下的仇家围堵追杀,情急钻进一个废弃的垃圾躲过一劫。他失血太多,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隐约觉得有什么动物在舔自己的脸,强打精神睁眼一看,就瞧见了她——或者那时还应该称“它”,一只毛色纯白、洁净靓丽的母猫。

垃圾站里怎么会有猫,还是这么干净的白猫?没等吴吞疑惑过这一阵,眼前的猫就当着他的面,就地倏然变成了个曼妙女子,焦急地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吴吞原本就极其脆弱的大脑中枢终于在这来自唯物主义世界之外的震撼之下,咕咚一声眼前一黑,彻底罢工了。

后来的故事顺理成章地落入了浪漫甜腻又兼怪力乱神的烂俗情节,一无所有却心思狡诈的穷小子诱拐了法力无边却懵懂无知的猫妖族女王,骗得她芳心暗许、掏心掏肺、晕头转向,甚至穷尽自己和族群子民的力量帮助这个传奇故事一般白手起家的毒枭完成了疯狂的原始资本积累,也彻底将自己彻底推进了深渊。

强大又神秘的猫妖族随着扑克集团的壮大,终究从吴吞最趁手的利剑变成了最忌惮的异类,他只好设下了万无一失的计策,配合上一点罂粟和猫薄荷,将整个猫妖族坑杀在一次毒枭之间黑吃黑倾轧的火并中,只留下他彼时已经怀了身孕的白猫妻子,单独锁在了不容外人探视的监牢。

 

几个月后,猫妖族最单纯无暇的白猫女王诞下了一个男婴。他眸色乌黑而面容苍白,不哭不闹地静静躺在襁褓里专注睇着他各怀心事的父母,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让医生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过了许久,医生在一排荷枪实弹的马仔重重监视中终于缓缓取下眼镜,如释重负地叹道:“没有显现任何猫妖特征,小少爷是人类。”

吴吞阴鸷深沉的脸色松了松,没做任何指示,背着手转身走出了弥漫血腥味道的产房。虚弱的白猫这才被允许亲手抱一抱她的孩子,她冷汗出尽的后背重重砸在枕头上——谢天谢地,他可以活下来了。

 

闻劭从小性格沉稳又绝顶聪明,吴吞开始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却始终没有放下过心底的疑窦。

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摸摸闻劭的后颈和下颌,拿逗猫棒引导闻劭做游戏,还会在不同的光线下研究闻劭的瞳孔。老毒枭鹰隼般的目光盯着他的骨肉,检索一切属于猫科动物的异常表现,可是不知是的确没有遗传到血脉还是小闻劭伪装得太好,九年过去,从来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直到吴吞经过长久的内心挣扎,终于毁弃了最后一点身为父亲的良知,在闻劭的饭菜里偷偷添了一点猫薄荷的碎末。

 

那天可怜的小男孩用指甲狠狠扎透了自己的手心,忍着浑身难耐的瘙痒燥热,以及头顶与臀后生长猫耳猫尾的地方钻心蚀骨的疼痛,精准控制着面部的微表情,优雅地、完美合乎西式餐桌礼仪地将面前一整块牛排吃得干干净净。吃完后吴吞又一连考问了半天他的化学课业,才在一无所获后摆摆手让他离开。

闻劭步履从容地下了楼,在确定再无任何人眼和摄像头的追踪之后,终于卸下一身绷紧的肌肉,用猫特有的灵巧弹跳力纵身跃向了关押母亲的阁楼。

 

第一次显形的猫耳猫尾顶破闻劭的肌肤,他又燥又疼,抽搐着满地打滚,血蹭了一屋子到处都是。他撞坏了屋里的桌椅陈设,甚至高悬在头顶的吊灯,警报声在几分钟后尖锐地响起,红灯闪遍整座别墅。

已经挣扎到脱力的闻劭委顿在房间一角,胸脯起伏喘着粗气,麻木地看着绕到身前的一根尾尖——属于他自己的,纯黑色的,不搀一点杂毛的尾尖。

“没关系的,阿劭,放松下来,不是你的错。交给妈妈,妈妈能帮你收拾好一切。可是阿劭,你得记住:这是第一次,也只能是最后一次了。”白猫女王温柔地抚摸着闻劭柔软的头发,用帕子擦干黑色猫耳周围未干的血迹和冷汗,哀婉的调子是直叫人听不透彻的悲伤。

年幼懵懂又天生情感淡漠的闻劭没有来得及明白妈妈话里的含义,方才还温柔地安抚着自己的母亲忽然一把攥住自己的衣领,狠狠将儿子丢出了窗外。

猫妖应激的本能发挥了作用,在坠落中的男孩身形一晃没了踪影,一只通体纯黑的小猫堪堪用爪子攀住了树枝,灵活地跳跃几步藏进茂密的树冠。

他亲眼看着鱼贯而入的属下以及姗姗来迟的吴吞,如何冷眼旁观着妈妈假装发狂地变成了猫形,在闻劭折腾出的痕迹上又激烈地将整间屋子破坏殆尽,毫不留情地试图攻击所有人,最后死在吴吞连发的五声枪响下。

 

从那天开始直到今天之前,闻劭学会极致的忍耐,无论是猫薄荷的作用也好,其他什么也罢,再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变成过猫妖。

也从那天开始,冷漠高傲也好,温柔谦逊也好,虚与委蛇八面玲珑也好,这只小猫妖带上了千重人面,却再也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信任哪怕一个人类。

 

 

闻劭不认为这份不信任会在眼前这个名叫金杰的普通手下身上存在例外,即便他刚刚救了自己,截至目前也没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或者识破自己身份的迹象。

 

黑猫幽幽盯着金杰忙前忙后的背影,被他设下死期的少年人却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床上扔过一团一看就是拿自己的旧背心临时手撕出来的破破烂烂的布头,绽开一个干净舒展、不掺杂质的笑容:“这儿没有毛线团,小咪,你先凑合玩。”

“喵——(滚。)”闻劭看也没看那破布一眼,冷淡地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换了个距离金杰更远些的地方兀自舔毛——他不叫小咪,也不喜欢毛线团,他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趴上一会,等着自己研制出的失败版蓝金这该死的现原形副作用解除之后,就跳起来从背后拧断这个男人的脖子。

 

只可惜金杰读不懂猫语也读不懂空气,闻劭这只极漂亮的小猫爱答不理的态度落在金杰眼中成了别扭傲娇一类的情绪表达,反倒惹得他兴致更足地拾起被丢在一旁的破布条,反手将闻劭整只猫抄进怀里,一边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动静一边逗弄了起来。

 

麻了,毁灭吧。

二十来年的生平经历中基本没什么当猫与人类相处的经验的闻劭感受着轻轻顺着自己脑后和脊背皮毛走势抚摸的温暖大手,以及酥痒地蹭着自己面颊的、带有金杰旧背心浆洗晾晒过的阳光味道的简易逗猫棒,恨恨地在心底咒骂出声。

然后紧接着,他敏感且不误震惊地意识到——

自己好像觉得这样有点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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